Kelly
那日面试初见她,干练的短发,略施淡妆的脸上难掩岁月留痕,一身橘色套装,站在年轻的人堆里显得有些突兀。笔试结束后一起等车,闲聊了几句,又一起上车,互换了电话号码。她是东北人,三十多岁,毕业分配到北京,不断的工作,辛苦奔波,却始终感觉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
存下手机号码,下车,道别。以为又是一个闲置联络号码,之后却不时收到她的短信问候,中间还一起参加了一次猎头组织的“人才”聚会,知道她跳了槽,不满意,还在继续找机会。约了一起吃饭,说了很久,却总是有事耽误。直到昨天,忽然接到她的电话,“你在国贸吗?我在1座。中午有事吗?一起吃饭吧!”。我说你又跳槽了吧,她说对啊,这次和你又近了。
找了家饭馆一起吃饭,聊了聊彼此的工作和生活。
她是离异单身母亲,带着个8岁的儿子。自己一人在京城闯荡,总是不满于生活的现状,在不断的变化中追求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。我佩服她自己带着孩子,她让我要求不要太高。“到现在年纪有了,折腾不起了”。我恭喜她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,她笑笑,说羡慕我赶上了好时候。
一直觉得自己像被流放的囚徒,茫然迷失在陌生的城市里。再懒得去认识新朋友,寻找新方向,Kelly大我十余岁,却有一颗年轻的心参加各种聚会。自己衣食无忧没有负担,却经常陷入莫名的郁闷情绪,Kelly要辛辛苦苦带大儿子,她的生活比我艰辛岂止几倍?
饭毕在楼下说再见,我请她注意身体,望着她的背影,我告诉自己要振作。
Filed under 在路上 | Comment (0)重游故宫在新年
踩着厚实残破的大青石板,沿着一溜长长的看似无尽的红墙,呼吸着冬天里寒冷厚重的空气,新年的第一天重游了故宫。
是仰慕中华文化吧,韩国人说想看看故宫。若干年前到过故宫,彼时十三岁。记忆里的故宫残破不堪,毫无诗情画意可言,儿时的我也没能看出任何贵气。那以后再没有动过重游的念头。即便是现在屡屡经过天安门。
仿佛是时间开的玩笑,感觉好像从来就没有来到过,一切看来如此新鲜,就连唯一记得的放珍宝的一排回廊也已不知去向。
从头细细游来,着实另有一番趣味。每每走过长长通道,感受两面高高的红墙,仿佛行走在时光的甬道里,往前看不到尽头,两端一成不变的红着,而头顶永远是一望无际的高高的蓝天。天地之间如此之和谐统一,令人着迷。
如许多女子一般,一进故宫我便想着“珍妃井”。好不容易找到了,竟是一口小小的封了铁条的废井。看过乡野间流传的珍妃照片,确是难得一见的清灵美妇。可怜红颜薄命,遇到慈禧这个独裁老太,年纪轻轻就被投入井里一命呜呼。可悲光绪堂堂一国之君七尺男儿,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。想来当皇帝必有百般苦处。更何况傀儡如光绪。如果两人生为乡间草民,必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上一生。然而人们会记住的只是傀儡皇帝的悲剧爱情,而非凡夫俗子的幸福生活。如果当年光绪可以和温莎公爵一样放弃江山选择美人,不知这口废井是否还会如此之著名。只是他太懦弱了,只知道贪恋那看不见的权势。
某日吃饭,席间一男说他的梦想是有一亿元金券,这样天下女人就会对他俯首贴耳心甘情愿舔其脚趾头,一切烦恼瞬间通通消失。我笑言恐怕未必。烦恼其实无处不在,快乐也可以无时不有,银子可以是变量,但永远不会是唯一。当一个快乐的穷人远比痛苦的大款强上百倍。人生短短不过百年,再多银子又能如何。
天气出奇的好,过了坤宁宫便是无数的人,中国人和外国人,韩国人问为什么这么大的宫殿里没有树,难道中国皇帝不喜欢树?
随手找了个野史故事当答案:有次皇宫里来了刺客,隐身大树里差点刺伤皇帝,皇帝一怒之下命令侍卫把整个皇宫的树木全部砍掉(理论上说不该包含御花园)。韩国人若有所思:“中国的皇宫这么大,要跑到皇帝附近的树上,刺客肯定费了不少劲。”
Filed under 在路上 | Comment (1)